74.战争奏响！第一次反围剿
“所以说，你如此简单就把‘黑夜教团’中赫赫有名的‘恐惧之蛇’干掉了？”
地下会议大厅中，众人听完艾兰的讲述都纷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啥玩意儿？”艾兰一脸迷茫，“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很厉害么？我都还没看清楚他的脸呢。”
“……”雷克托不动声色地把烟头放下，然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
“怎么说呢……一年前的战场上，那家伙几乎一个人屠杀了数以百计的圣国武装力量，洛兰王国的一支精锐在沙漠中遇见那家伙，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四肢残废、精神近乎崩溃的家伙。”
全场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啊，我倒是还搞不明白。”艾兰无奈地摆了摆手，“什么‘暗杀公主’‘恐惧之蛇’，名号一个比一个离谱，鼎鼎大名的他们为什么都会聚集在这样一个破烂的小地方？难道我们有什么东西被盯上了么？”
“这个……还是让我们的小情报官来说说看吧。”雷克托叹了口气说道。
“我可是一直都在调查哦。”坐在艾兰对面的茶色马尾少女此时也露出了微笑，“排除意外的话，就只剩下三种可能了——
第一种，他们在暗中观察着贵族与我们，想要趁着王都混乱的同时、悄悄潜入中央王城的城堡。毕竟王城一直戒备森严，更何况还有圣国的干涉，想要知悉王城内部的情报，利用我们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没错，一直以来，圣国才是‘黑夜教团’最大的威胁，他们对所谓的‘光之信徒’恨之入骨，连带着许多无辜的平民都成为了牺牲品。”雷克托的弟弟艾尔气愤不已地说道，“虽然以后也要对付圣国，但这群人渣比任何势力都更加可恶！一定要先除掉他们！”
“确实如此。”艾兰苦笑着点了点头，“短短几天，我也已经受够他们了。”
“第二种可能，他们想要制造某种仪式，通过‘献祭’一定数量的平民制造混乱，从而震慑在王国四处出击的菲利斯家族。”芙拉说道。
“哼，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符合那群疯子的作风啊！”头上缠着一圈绷带的罗塔尼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据说那群混蛋擅长利用‘古神’的遗物来战斗，以后一定要小心了。”
“这样啊……”艾兰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
“第三种可能……”芙拉顿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黑夜教团’的目的就是我们，或者说是‘这个地方’；近来他们极有可能发现了什么连我们也不知道的东西……为此不惜潜入到王都也要找到它。”
在场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对了芙拉，在我来之前，你们有发现过‘黑夜教团’潜伏在这里的迹象么？”过了一会儿，艾兰不由得问道。
“……恐怕没有。”芙拉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这么说来，他们恐怕要寻找的人就是我。”艾兰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可是……为什么……”罗塔尼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你这小子虽然很厉害，不过也没有什么被盯上的理由吧，更何况我们与圣国未来可一定是敌对的啊。”
“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艾兰不由得耸了耸肩膀，“话题就先到这里吧，不用你们费心，我今后会多加注意的，另外芙拉也继续把精力花在侦测贵族们的动向上吧，如果他们还来，那边我会想办法搞定的。”
“这……”大厅中的所有干部们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好吧。”芙拉不由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毕竟有两个最强的干部都被轻而易举地消灭了，那群疯子想必也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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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艾兰回到地面上。
在经过教堂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士兵在牢牢地把守着了。
“团长大人好！！”
站岗的士兵们看到艾兰都纷纷站直了身体，毕恭毕敬地朝艾兰敬礼道。
“辛苦了，请一定要好好守护这里。”艾兰拍了拍一位士兵肩膀，神情复杂地朝教堂深处望了一眼，最后转过身朝一处营地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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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深夜，艾兰躺在一处帐篷里静静地休息。
突然之间，有卫兵冲进来即刻叫醒了他。
“团长大人！雷克托首领大人有急事找你！！”
“我知道了！”
艾兰从简陋的行军床上一跃而起，披上外套赶忙朝会议大厅赶了过去。
来到大厅里，除了忙活在一线的情报官芙拉与罗塔尼外，其余七位干部已经到齐了，雷克托正在和身旁的艾尔焦急的议论，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的表情。
“艾兰，芙拉那边得到消息，贵族们这次派出了六万士兵从两路夹击同盟军，凌晨四点一到准时从西侧大门和南部的湖区发起攻击。
看见艾兰来了，雷克托赶忙对艾兰说道。
“果不其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呢。”艾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芙拉在一周前就观察到了王国士兵集结的动向，这毫不意外……没想到的是，连南部的瓦伦伯爵也要插上一脚么？”
“毕竟我们夺走了那家伙的数片田地，还把整个湖区都纳为己有，直到现在，还有不少那家伙的领民偷偷出城来投奔我们，那家伙着急也是很正常的。”雷克托不由得苦笑道。
“我们的兵力和物资都太少了、四面还有贵族们的重重封锁，这样下去肯定会完蛋的。”金发的少年艾尔不由得抱怨道，“之前罗塔尼在湖区缴获了不少渔船，我们干脆沿着湖区以南的瓦伦河、南下去开辟新的据点好了。”
艾尔摊开地图，上面早已写满了各种密密麻麻的记号。
“瓦伦·希尔伯爵作为拉舍尔大公新提拔上来的二级贵族，手上掌握的兵力大部分时间在王都内城轮值，他自己用来守护领地的兵力不到三千，而且并没有能够在瓦伦河作战的水军。”艾尔指着王都以南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道：
“现在正值春季，瓦伦河水面暴涨，分布在两岸的王国士兵没法对我们造成有效威胁；等到船只抵达南面的‘库伦平原’后，我们就可以找机会开拓第二据点了。”
“很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艾兰表情凝重地说完，又直视起艾尔的方向，“这的确是最完美的方案，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就等于抛弃了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民众们，包括新加入进来的佣兵和附近的小镇居民。”
不但如此，今后反抗军再继续进行招募恐怕就更加艰难了吧。
湖区的船只是极为有限的，在凌晨四点前对民众进行大规模动员更是天方夜谭……这样下去，也仅仅只是保住了同盟的主力干部和一部分军队，剩下的人都将成为四大贵族暴虐统治下的又一个牺牲品。
“如果不放弃民众，我们就会和民众们一起被埋葬在这里。”艾尔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仁慈有时候是会让人送命的。”
……大厅即刻陷入了死寂，就连艾尔本人也是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身体。
“现在还不行。”
沉默了半晌，艾兰还是说道：“坚持原定计划不变，各处加强防守，大家一起挺过这一次再说！”
“我也赞同艾兰的意见。”雷克托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不打出一片威名来，以后民众还怎么信服我们？！”
“我也一样！！”红褐色头发的少年干部凯亚也坚定地站了起来，“敌人虽然有六万，而我们加上预备兵力也只有两千，但是……包括瓦伦伯爵的领民，所有追寻正义的人都会站在我们这边！！”
“芙拉她已经去联系瓦伦城堡后方的刺客组织了，不出几时就能得到增援！”又一位干部也站起来大声说道。
“打！我们要让敌人都看看阳光下的老鼠的厉害！！”
“消灭那群无耻的贵族混蛋！！”
“为了同盟的未来，打垮他们！！”
整个大厅顿时燃起了磅礴的斗志，艾尔叹了口气，不由得仰起头对着一旁的雷克托说道：
“既然哥哥同意就没有办法了，我去制定更加细密的防御计划吧。”
“好，我们三个人都去吧。”雷克托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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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凌晨三点。
艾兰默默地站在高大的围墙上，眺望着远处成群结队的火把，就像在注视着一片烈焰的海洋。
黑压压的王国士兵此刻已经大部过了桥，占据了北面的数个大楼与街道；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哗啦声响，一座座巨弩、投石车也从远处黑压压地推了上来。如果不是今夜天气阴沉的缘故，所有人一定都会看到巨弩闪烁出的阵阵令人胆寒的银光。
艾兰一眼看见了站在一座高楼顶端的宫廷术士喀什米尔，戴着宝石头巾他将手背在身后，用冷峻的目光直视着脚下成片的士兵。一丝丝电火花在空气中流窜着、游荡在宫廷术士的四周，似乎不出几时就会变成迅猛的雷电射向敌人。
艾兰看了看身旁，几位稚嫩的士兵不自觉地开始浑身发抖；他又望向后方的瞭望塔，前些天才痛失同伴的小魔法师眼里，此刻也倒映着恐惧的目光。
“真没办法。”
艾兰快速走到一个没人的岗哨，右眼蓝光划过，一道无比闪耀的球状光辉顷刻间又降临在了白发少年的手上。
顿时，所有王国士兵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道无比耀眼的光芒之上、放在了孤身一人的艾兰身上。
这道光在黑夜中就像被标记的活靶子一样，王国士兵们很显然都注意到了光源处有一位一看地位就很高的敌人在傻站着，即使不是首领也起码是个稀少的魔法师，有不少士兵甚至小声地欢呼了起来。
“团长大人，你怎么……”一位守卫急忙朝艾兰走去。
“没关系，你们快回到各自的位置去！”艾兰连忙制止道，“我一个人可以对付。”
“是，团长大人！”
此刻，站在高处的喀什米尔很显然也看见了这边的情况。咯吱一声！年轻的宫廷术士将手中的拳头握得爆响！
“你这混蛋也终于来了么？！”喀什米尔恶狠狠地咬住牙齿，“前几天的耻辱，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回来！”
自上次败退后，年轻的宫廷术士就一直在琢磨这个看起来无比瘦小的贫民窟的对手，一幕幕回忆不停地涌入他的脑海：凭空出现的迷雾、不知从何冒出的黑色长枪、突然被贯穿的降魔杵……还有，紧接着就被召唤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雷神。
“那小子绝对不可能是阿曼达家族的成员，既然如此，想必那时的我一定是被他的幻觉魔法给迷惑住了。”
喀什米尔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如此，下次再遇到的话……一定要他好看！！
回到漆黑的战场。
年轻的术士刚想冲上前去，旁边的士官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
“等一下！”
“嗯？”喀什米尔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士官一样，“你干什么？！”
“不要着急，无论那家伙有什么狡猾的法术，恐怕在圣国的强弩之下也无法保全自己。”士官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扶了扶自己头上挂着的，挂着菲利斯家族徽章的贝雷帽。
此刻，在一处处寻常人无法看到的角落里，印刻着黄金龙头的长达数十米的巨型弩车已经整装待发，操作弩床的王国士兵们铆足了力拉动起了弩车的杠杆，三根闪烁着银光的巨型弩矢长大着巨龙般的“血盆大口”，宛如死亡预告般瞄准了城墙上的光点方向。
当年，圣国大军在攻打洛兰王国号称“末日天堑”的坚城“达瓦”的时候，仅仅依靠三十台这样的弩车就轻而易举地摧毁了达瓦营建了数百年、高度近百米的巨型城墙。
“哼，还真是有你们的作风啊。”喀什米尔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开什么玩笑，拿巨弩去射击人类？！那种感觉就像是用百吨的大铁块去砸碎一只甲壳虫，果然只有圣国的疯子才能做得出来。
年轻的宫廷术士不由得开始同情起站在城墙上的少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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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守城的一方。
同盟的士兵们正紧张兮兮地擦着脸上的汗滴，他们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规模的敌人，除了新加入的佣兵外，大部分人更没有真正地去体验过战场的滋味。在虎视眈眈的王国大军前，每个人都全身贯注、连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动着。
“冲啊！！”
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号角，王国的先锋部队发出了高涨的吼声，疯狂地朝贫民窟的城墙冲了过去！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躲在箭剁后方的士兵们都用力握住了手中的弓把。
此时坐镇前线的不只有艾兰，更早些时候，雷克托也伪装成普通士兵来到了城墙上，随时准备发号施令。
300米……
250米……
200米……
嗖地一声！
一道火球从巡逻塔上高高地斜射入天空。
“放箭！！”雷克托大吼。
刷地一声！成片的箭矢疯狂地射向王国士兵，冲在前方的几个士兵顿时变成了刺猬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群混蛋渣滓竟然藏有这么多弓箭，都给老子上，后退者斩！！”负责指挥先锋部队的洛兰王国大队长怒吼道。
顿时，冒着密集的箭雨，只穿着最简单布甲的士兵们一个个脸色苍白地抱住头、像瞎了眼睛的牦牛般疯狂朝前方撞去，然后一个个被无情地射死在地上，血液和肠子流满了一地，景象惨不忍睹。
“看什么看？！该你们了，二队冲锋！违令者斩！！”
眼看着第一波士兵不到几分钟就全部阵亡，大队长一把揪住了脸色铁青的第二先锋小队队长。
“可是，大人……弩车！请求你们用弩车支援……”小队长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他妈现在就给我死！！”大队长一剑剁掉了小队长的头颅，然后一把抓住了将紧随其后的一位士兵，“现在你就是新任队长了，快给我上！！”
“是……大人！”士兵眼含热泪地说道。
此刻，战场的情形都被艾兰看得一清二楚，少年叹了口气，握紧拳头说道：
“这群家伙……真的一点也不把手下当人看。如果这样下去的话……”
在如此形势下，我方的箭矢储量怕是很快就要见底了，而对方的真正主力反倒还没有上场……如果这样下去的话……
少年脸上的忧虑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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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骤雨般的箭矢依然在疯狂地收割着王国先锋队的生命，不出半个时辰，洁白的大地就铺满了一层红色，而此刻，同盟士兵的射击频率也急剧锐减，想必大家都已经发现了什么。
“该死，箭矢的储量不够了。”雷克托一把扔掉了手边空空如也的箭袋，他将手中的长弓放下，不动声色地拔出了自己一直贴身携带着的匕首。
“停止射击！准备滚石，上盾！！”雷克托又命令道。
顿时，成片的大盾在城墙上一字排开，瞬间就将整个防线固化成了钢铁的城堡。
之前从空中落入地面却又完好无损的大石块此刻也在吊车的帮助下运上了城墙。此时此刻，来自数条街道的上千民众正夜以继日地拉着粗壮的绳索、将一块块沉重的石头和满箱的木材拼命地拉向城墙的方向。
果然不超雷克托所料，王国此时的弩车终于启动了！带着凌厉如同死神收割般的飕飕声响，几张大盾被嘭地一下射爆！身后的士兵被穿了个透心凉，整个人就如同破了洞的气球般飞了出去，血肉模糊地摔死在另一边的墙垛上！
还好剩下的盾牌只是被凿开了一道凹陷，但被击中的墙垛眨眼间就碎裂成了四块。
其中一些弩矢毫不留情地飞向城墙上孤身一人的白发少年，少年将手中的光球即刻凝聚成圣剑的模样，刺啦！！成片的电火花飞溅而出，白色的圣芒顷刻间切断了所有来袭的声响。
“可这……只是普通的弩矢而已。”艾兰睁大着金黄色的左眼，无声地告诫自己。
源源不断的木板和石料运了上来，沿着粗绳攀上城墙的民夫开始与佣兵们一起加紧修补城墙。
轰！
地面开始了隆隆的震动。
士兵们透过墙眼向外看去，洛兰王国的主力部队终于动了！经过数次保卫战而损失惨重的王都骑士团像是把幸存的力量都被派到了这里，他们手持圆锥形的重骑枪、身披重甲，骑着全副武装的高头大马急速扑向了这边的方向。细细看去，每一匹战马身上都漂浮着一层透明的碎光，看上去都加持了一层减轻身体重量的风系魔法。
“该死！滚石准备！！”雷克托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下令。没有人比掌握王国数手资料的“老鼠头目”更清楚这些王国精锐的实力，虽然在长达数年的“圣战”中，有实力的王国骑士们大多都死在了圣国的铁蹄下，但眼下的他们，依然不是从未历经过实战的同盟士兵配相提并论的。
三百米的距离在快马的奔袭下、几息之间就来到了城墙下方。
“放！”
轰隆！！
成堆的滚石如同瀑布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仅仅三十米的高度，无论敌人的防御如何充足，怒吼着的滚石都足以将任何敢继续前进的敌人砸成肉酱！
然而就在此时！已经快要冲锋到围墙边缘的骑士们突然流星般地调转了马头，轻盈地朝相反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什么？！”雷克托惊讶地站起了身子。
“糟了！”察觉到什么的艾兰顿时惊呼道。
轻巧地撤向了后方的王国骑士们分成两批、仿佛两个半月状的弧形般彼此拉开了距离，然后又如同勾勒满月似地沿着巨大的弧线曲线前进了数百米，将马头重新调转了回来。
轻盈的骑士们将骑枪的外壳打开，隐藏在其中的……竟然是数把细长如旗杆一般的标枪！
“快撤下！！”
曾经与王国骑士并肩作战过的艾兰顷刻间脸色苍白，然而已经晚了……推动滚石的士兵与民夫此刻都没有丝毫防护地暴露在城墙之上——
刷地一下！！数百道标枪硬生生地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伴随着飞溅而出的鲜血，早早就被附魔在标枪中的爆焰法术顷刻间扑满了整座城墙。轰地一声，坚固的围墙被硬生生炸出了一道道缺口，呼呼的冷风沿着窟窿直扑向后方。
剩余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大盾护在城墙的缺口上。嘭！！燃烧着爆焰的标枪毫不留情地将大盾炸翻，一排士兵顷刻间被无情地轰飞在了天上！
其中一道标枪眼看着就要击中手足无措的雷克托，艾兰的右眼嘭地亮起！一道闪电般的黑色激流眨眼间贯穿了标枪，顺带着吸附了燃烧的爆焰，无声无息地湮没在了满是鲜血的夜色之中。
艾兰不动声色地用意念控制着数根黑色长枪，它们在黑夜中化作形态各异的、色彩鲜明的亮光，城墙上仿佛升起了道道烟花，成片的标枪不是在空中炸开，就是被湮灭在了城墙的下方。
“看啊，那些闪烁着五彩光芒的飞枪，似乎是用光之信徒的‘圣骸’打造的！！”一位眼尖的骑士顿时喊道。
“什么？！这群贫民窟的渣滓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
“先撤吧，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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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完了标枪的骑士们眼见无法进一步打开局面也没有久留，再一次调转马蹄返回了王国一方。
艾兰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一股仿若来自深渊的恶寒让他不自觉地溢出了汗滴。
沸腾的血液仿佛在顷刻间冷却，死亡的呼唤在白发少年的耳畔无形地凝聚。正如高塔之上，那把只要发出就必定命中的、凝聚着无尽死亡的巫妖巨斧一样……现在也是同样的感觉——
“最危险的东西……要过来了！”
脑海里即刻浮现出了“神使殿下”最后，高举圣盾用尽全力挣扎着的姿态。
艾兰睁大了蓝水晶般的瞳孔，将闪耀着白光的圣剑用力地凝结成庞大的白色盾牌。
轰！！！
三道粗壮的金色弩矢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隐秘的角落飞溅而出，如同升起的火流星一般精确无误地撞击在了艾兰的圣盾之上！
圣盾之上，耀眼的光芒如同黎明般即刻暴涨，然后咔擦一声裂开了无数缝隙——
嘭！！！
艾兰猛吐出一大口鲜血，被三道弩矢冲撞地连人带盾飞了出去、将身后的一座瓦房撞成了翻飞的碎屑，然后嘭地一声落在地面上、溅起了一道爆炸般的气浪！
“艾兰！！”
“团长大人！！”
“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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